归客(黄飞若学术造假)

在创新的路上一去不复返

壹·归列仙班

自从谢怜与君吾那惊天动地的一战过后,又过了许多年,突然有一天,天空又是一声巨响。

天崩地裂,地动山摇。

长明灯战栗,火光狂舞,神官们统统从自家金殿中惊醒了过来,奔走相问:这是哪位新贵飞升了?当真是好大的阵仗!

谁知,前脚才叹了了不得啊了不得,后脚一看,满天神佛都被劈了个遍。

你有完没完!

那位著名奇葩、三界笑柄,传说中的太子殿下,他他他——他妈的又飞升了!


谢怜睁眼看清面前的事物时,一双魅惑众生的紫眸闯进他的视线,谢怜一回想,哦,是熟人,文舒殿下魏婴,其实力能与现在的第一文神灵文媲美,还可能更厉害。


“额哈哈哈,文舒好啊?”


“殿下好,顺便恭喜你,”眼睛的主人说道,

闻言,谢怜抬头,还没有回话就先笑了,道:“谢谢。不过,文舒,能不能问一下恭喜我什么呢?”

文舒真君负手而立,本应水光潋滟的紫色眸子里有一丝无奈和同情的看向他,公事公办道:“恭喜你摘得了本甲子‘最盼望将其贬下凡间的神官’榜的第一名。”

谢怜道:“不管怎么说,总归是个第一名。但我想既然你恭喜我,那应该的确是有可喜之处的?”

魏婴道:“有。本榜第一,可以得到一百功德。”


谢怜立刻道:“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榜,请一定再捎上我。”


魏婴道:“你知道第二名是谁吗?”

谢怜想了想,道:“太难猜了。毕竟若论实力,我一人应当是可以包揽前三甲的。”

魏婴道:“差不多了。没有第二名。你一骑绝尘,望尘莫及。”

谢怜道:“这可真是不敢当。那上一甲子的第一名是谁?”

魏婴道:“也没有。因为这个榜是从今年,准确地来说,是从今天才开始设的。”

“咦,”谢怜一怔,道,“这么说,这不会是专门为我设的一个榜吧。”

魏婴道:“你也可以认为只是因为你恰好赶上了,就恰好夺魁了。”

谢怜笑眯眯地道:“好吧,这么想的话,我会更高兴一点。”

魏婴继续道:“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夺魁吗?”

谢怜道:“众望所归。”

魏婴道:“让我告诉你原因。请看那个钟。”

他抬手指去,谢怜回头望去,所见极美,望到一片白玉宫观,亭台楼阁,仙云缭绕,流泉飞鸟。


但他看了半天,问:“文舒殿下你是不是指错方向了?哪里有钟?”

魏婴道:“没指错。就是那里,看到了吗?”

谢怜又认真看了,如实道:“没看到。”

魏婴道:“没看到就对了。本来那里是有个钟的,但是你飞升的时候把它震掉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钟比你的年纪还大,却是个好热闹的活泼性子,但凡有人飞升,它都会鸣几下来捧场。你飞升那天震得它疯了一样狂响,根本停不下来,最后自己从钟楼上掉下来了,这才消停。掉下来还砸着了一位路过的神官。”

谢怜道:“这……那现在好了没?”


魏婴:“没好,还在修。”

谢怜:“我说的是被砸到的那位神官。”

魏婴道:“砸的是一位武神,当场反手就把它劈成了两半。再来。请看那边那座金殿。看到了吗?”

他又指,谢怜又望,望到一片渺渺云雾中璀璨的琉璃金顶,道:“啊,这次看到了。”

灵文道:“看到了才不对。那里本来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飞升的时候,把好些位神官的金殿都给震得金柱倾倒、琉璃瓦碎,有的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了,便只好临时搭几座新的凑合了。”

“责任在我?”

“责任在你。”


“唔……”谢怜确认了一下,“我是不是刚上来就把很多神官都得罪了?”

魏婴道:“如果你能挽回的话,也许不会。”

“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挽回呢?”

“好说。八百八十八万功德。”

谢怜又笑了。

魏婴道:“当然,我知道,十分之一你都是拿不出来的。”

谢怜坦诚地道:“怎么说呢,虽然很不好意思,但你就是要万分之一,我也是拿不出来的。”

凡间信徒的信仰化为神官的法力,而他们的每一份香火与供奉,则被称为“功德”。


笑完了,谢怜严肃地问:“你愿不愿意现在把我一脚从这里踢下去,再给我八百八十八万功德。”

魏婴道:“殿下,我是个文神。你要人踢也该找个武神。踢得重一些,给得多一些。”


长叹一声,谢怜道:“容我再想一想怎么办罢。”

魏婴安慰他道:“莫慌,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
谢怜道:“我是,船到桥头自然沉。”


魏婴道:“我这里有一个任务,帝君交予我的,原由是近来北方有一批大信徒频频祈福,想来很不太平。”说着,魏婴接过身后的小神官递来的卷轴,又递给谢怜。


“帝君目下顾不上北方,若你愿意代替他去一趟,届时无论这批大信徒还愿时供奉功德几何,尽数奉于你坛上。你看如何?”


谢怜双手接过卷轴,道:“多谢。”


一个人蹲在仙京大街边头痛了半天,他才忽然想起来,他飞升快三天了,还没进上天庭的通灵阵,方才忘了问口令是什么了。

上天庭的神官们联合设了一套阵法,可以令神识在阵法内即时通灵传音,飞升之后必须要进阵。但需要知道口令,神识才能搜到特定的通灵阵。


谢怜上次入阵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,压根不记得口令是什么了,他神识放出去搜了一通,看着一个阵有点像,胡乱进去了。甫一入阵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狂呼冲得东倒西歪:

“开盘下注买定离手,来赌这次我们太子殿下到底能坚持多久才会再下去!!”

“我赌一年!”

“一年太长了,上次才一炷香,这次三天吧。押三天三天!”

“别啊蠢货!三天都快过去了你行不行啊?!”


“文舒殿下历劫时无删减手抄版经历,谁要?!”


“我我我!我要!”


“我也要!我要好好看一下下界那些仙门百家丑恶的嘴脸!我要帮文舒殿下喷他们!!!”


“你怎么看到命薄的?!还是文舒殿下的?!”

……谢怜默默退了出来。

错了。肯定不是这个。


上天庭内都是坐镇一方的大神官,个个家喻户晓日理万机,而且,因为都是正经八百飞升登天的天官,自持身份,通常都较为矜持,言语行事往往都端着一派架子。也就只有他第一次飞升时由于太过激动,把通灵阵里每一位神官都抓来打了招呼,无比认真又无比详尽地将自己从头到脚地介绍了一遍。

    他退出之后又是一通乱搜,又胡乱进了一个。这次进去,谢怜心下一松,心道:“这么安静,多半就这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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